玩勿丧志
茶颜悦色和文和友把快闪店开到深圳,只营业三个月,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营销策略,可效果出奇的好,网上预约的人,一下就排到了几万号。人类在意识形态上如此趋附,这似乎不可能发生,但现实就是这样打脸了。
排队也好,出圈也好,网红也罢,不在长沙以外的地区开分店,大概是茶颜悦色的终极营销手段——为了一口喝的,人们不得不以各种方式去长沙尝鲜。说到底,长沙城才是这一切的最终获利方。
长沙不费一兵一卒,就是宠着长沙人吃吃喝喝,活生生吃出一座如雷贯耳的长沙城,这种趋势将改写人们对湖南人“霸蛮”的评价——原来湖南人在吃上的哲学,既怀旧、又前卫。用这种标签观察新长沙人,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。
南昌赣江边的摩天轮。
作为内地省会城市,长沙早就出圈了。天知道这会不会刺激那些不大知名的省会城市。尤其是还不如省内其他城市出名的省城。
清明节,因一个关于茶叶与地方经济的稿子,写到没办法返乡祭祖,索性辗转到了江西会友,印证了《滕王阁序》里那句“躬逢胜饯”。
当看到赣江边上那个巨大的摩天轮,大致能感受到南昌也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,树立自己的城市形象。
朋友说,南昌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省城。于是我们做了一番讨论,发现除了南昌以外,福建福州的存在感会被厦门的名气掩盖;广西南宁也很尴尬,柳州靠着五菱和螺蛳粉招摇过市,就连桂林和阳朔的名气也比南宁大;至于山东,在青岛发生大大小的事,传播效果都比济南强。
赣江江滩。
旧时的南昌的确挺尴尬的。婺源、景德镇的名气都在南昌之上,景德镇在更名以前,实际上叫昌南,或许china(瓷器)的音译就由此而来。至于婺源,当初从安徽划拨给江西的时候,还出现过不少争执,甚至婺源人更承认自己属于古徽州,而非江西。作为省城,你说尴尬不尴尬?
还好海昏侯墓葬遗址有了重大发现,让靠着瓦罐汤驰名的南昌,多少有了一些曝光率。
关于海昏侯,这次挖掘出的墓葬群属于汉武帝刘彻的孙子刘贺。
他登基十几天后,就被霍去病的弟弟霍光密谋,刘贺成了一个废帝,贬为普通百姓,虽然后来又被封为海昏侯,但却被发配到豫章郡的海昏县,也就是今天的南昌。
南昌晨泳人。
豫章就是现在的南昌市,王勃的《滕王阁序》,开篇就是“豫章故郡”。作为一落寞皇族,刘贺心里有多寂寥,文字记载并不多,但《滕王阁序》的这一段“望长安于日下,目吴会于云间。地势极而南溟深,天柱高而北辰远。关山难越,谁悲失路之人;萍水相逢,尽是他乡之客”,描写的大抵就是刘贺。
南昌怎么就成了文人墨客心里的悲情所在,谁也说不清,甚至八大山人朱耷回到故乡南昌的时候还疯魔过一阵子。
朋友走过一家出版社前风水石的时候,说小时候在石头背后,埋下了自己养的金丝雀。
十分意外,这些故事里的悲情和温情并存,这反倒让我更喜欢南昌了。时光飞逝,南昌却让人掉入回忆,这没什么不好的。
朋友说摩天轮可能是工厂拼好以后,滚过来然后再安装轿厢的。
至于占了茶颜悦色“便宜”的长沙,南昌人完全不当一回事,毕竟两座城是“老表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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